朱云霞,女,安徽太和人。2006-2009年就读于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文学所,获文学硕士学位;2009-2012年就读于南京大学文学院,获文学博士学位。现为中国矿业大学中文系副教授,硕士生导师。
在北方的日子,时常怀念厦大的光和热。怀旧的能量,必有场所和情感依托,而人和事就成了最核心的心之所向。——题记
因为也姓朱,将入学时即被“朱双一”老师的“名”和“文”开启各种期待和想象。这份期待也在日后的学习和生活中渐渐变成一种习惯和亲切,当我也成为老师之后,在无数个时刻,面对学生的诉求和依赖都会想起朱老师对待我们的方式。
我们那一届,文学所有四位同学,都是北方人。记得,我们坐在台研院的小会议室里,听朱老师用低沉、温厚的南方口音讲课,随着他的讲述,慢慢进入完全陌生的早期台湾文学世界,惊讶和惊异同时冲击了那时的我们。交流的时候,朱老师喊我们的名字,不加姓,这是南方老师的亲切,让我们受宠若惊。而朱老师的博学、严谨和认真是另一种威严,让你既期待向他请教,又要把手放在胸前深呼吸,要想想怎样表达才能开口。不记得,读书的时候,有多少次这样着急忙慌的“问”和请教,有时候词不达意地在说,朱老师也都会耐心地听和回复。也不记得,向朱老师借了多少本书,有时候是突然想读某本小说,朱老师也会从家或办公室带来。
有一次,院里组织研究生去台湾开会,我说想要买几本写论文用的书,朱老师热情又认真地介绍了高雄和台北的书店。在台北的时候,还真的找到了老师说的二手书店——茉莉书店,还去了诚品书店,买到想要和意外收获的书籍。返回后,忙着跟朱老师分享,让我感动并且记忆一生的是,朱老师的体恤,他让我把买书的发票给他报销,书可以先看或者复印了保存,觉得用不着的再送给他,以这种方式支持那时候经济尚不宽裕的学生。
朱老师上课,总会鼓励我们思考和练笔,传授他写论文的经验,同时也会鼓励我们积极投稿。记得我第一次给《文艺报》投稿就是在课堂上得到启发,小评论发表之后备受鼓舞,又写了几篇。有一次是写黄凡新作的评论,投过去之后,编辑说可以发表,让我提供黄凡的照片,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求助朱老师。其实这也并非特别紧要的事情,但朱老师用邮件发我的时间却是深夜,并且解释说他找了好久,然后在一本书上找到再扫描给我。
不记得这样点点滴滴的感动有多少,不知不觉中已成为生命的刻痕。
研二的时候,我决定读博,课后找朱老师请教。朱老师把国内相关的导师和学校一一介绍,并帮我分析,我后来的决定才得以清晰。让我感动的是,刚好不久之后院里召开一次研讨会,朱老师说我要考的博导会来参会,提醒我好好准备跟老师请教和交流。而我真的是非常紧张,诚惶诚恐。但是朱老师以他特有的幽默,化解了我的紧张和害羞。那时候,我和同学都在帮忙会务,在宾馆的接待大厅,朱老师让我们四个站成一排,告诉南京来的导师其中有一个想跟他读博,让他先看看哪一个合适,这样的气氛中,一切都不再尴尬。有趣的是,我们四个中,有两个都跟了这位导师读博,我们也都曾以各种方式叨扰朱老师写推荐信,答疑解惑。尤其是我,当时面对需要两位教授写推荐信的情况,一筹莫展,朱老师写好之后,又帮我推荐并且联系了林丹娅老师。我经常想,该怎样形容朱老师对学生的好,真的难以形容,但每每想起老师的笑容就会跃出的一个词——“温柔敦厚”。
后来,读博和工作之后,依然有无数次这样的依赖和叨扰。记得有一次,朱老师来徐州开会,很晚才到,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去见,约了晚上10点,他还在看要评审的博士论文,然后听朱老师谈学术和研究方向,那种亲切和快乐,彷佛又回到做学生的时候。
(2018年朱云霞院友和朱双一教授在美国开会相遇,右侧为朱云霞院友的博导南京大学刘俊教授)
两年前的夏天,去洛杉矶参加一个研讨会,有幸和朱老师同飞,同行。飞机上,我的座位因靠近安全门,比较宽敞,就跟朱老师说互换一下,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……会后,洛杉矶华人作家协会的北奥会长微信跟我说:“对你们朱家军印象深刻。”先是欣喜和惊讶,很快就意识到,我这只小朱沾了朱老师的光彩,但心里还是很美。
说不清楚老师的象征意义到底为何,因为不记得从朱老师那里获得多少能量,
受益之得不仅是读和思,更是为师者的情怀——宽厚与仁爱。在我工作后的这些年里,更加理解学生的诉求和依赖对于老师来说并不都是那么可爱,也因此,在内心深处更加珍念朱老师在我成长路上给予的支持和帮助,那些光和亮,穿透时光,成为我对待学生和工作的指向和坐标。
策划:厦大台研GIFTS
图/文:朱云霞
整理:蔡艺玲
编辑:万晓燕